老鼠過街,人人喊打,可見人們對老鼠的憎恨!老鼠的確是人類的大敵,提到黑鼠病,就讓人喪膽,它曾是一種全球性的大瘟疫,根据估计,中世纪欧洲约有三分之一的人死于黑鼠病,可見老鼠給人類帶來的大災難。1917年,甲洞也曾發生過一次鼠疫,當時連棺材也賣到斷市。至到現今,即使老鼠的尿液,也會殺人,大馬曾有多人在山溪游泳得了鼠尿症而死,這種能殺人於無形的小東西,怎不令人深惡痛絕?
我曾看到報導,有人從冰箱拿出罐裝飲料來喝,竟會離奇死亡。後來解剖研究是得了鼠尿症。可能是拉蓋罐裝飲料未放入雪櫃之前,已被老鼠尿過,未被清潔就放入雪櫃,飲者嘴唇沾染尿液,可見老鼠隨時會給人帶來無妄之災,即使一粒老鼠糞,也會壞了一鍋湯!
但是,仇恨歸仇恨,老鼠與人,總是人鼠相隨。不論貧富,老鼠對人都一視同仁,你住亞答木屋,它不嫌你窮,住洋樓大房,它也悠然與你分享。老鼠又稱耗子,這種鬼靈精,可說最能適應環境,即使污濁陰溝,黑暗洞穴,都可成為它的安樂窩,況且它的繁殖力強,不論老少都稱老,在十二生肖當中,竟然還能高居榜首,無處不在!
每天我到孟加拉拉小公園晨走,把車停在路邊,經常可以看到群鼠出沒,見到我就快速竄入路旁草叢不見了。我頗覺奇怪,老鼠怎麼不見了?我再仔細觀察,才發現草堆中有好多個老鼠洞,它們一定匿藏在裡面了。
這頗引起我的興趣,我又看到樹旁有一個那督公神龕,神龕旁邊又有好幾個洞,那肯定又是老鼠的安樂窩了!它把洞挖掘到神龕底下,就可高枕無憂了,有誰會為了一只老鼠而去破壞神龕,得罪“神明”?難怪有句“社鼠難除”的俗語,人們總不能拆廟捉耗子,故它胡作非為,人們“投鼠忌器”,沒奈它何。
以前我住在鄉下木屋,經常可以看到貓捉老鼠,如今在都市,尤其甲洞孟加拉拉這個市鎮,餐館林立,每天都可看到肥碩的老鼠到處橫行,肆無忌憚的越過馬路,難怪經常有老鼠被車撞死,成為烏鴉的美餐。市民都感嘆,以前是老鼠怕貓,現在是貓怕老鼠,就如今日社會亂象,以前賊怕人,今天人怕賊!
詩經《魏風》有“碩鼠”詩云::
碩鼠碩鼠,無食我黍!三歲貫女,莫我肯顧。
逝將去女,適彼樂土。樂土樂土,爰得我所?
碩鼠碩鼠,無食我麥!三歲貫女,莫我肯德。
逝將去女,適彼樂國。樂國樂國,爰得我直?
逝將去女,適彼樂國。樂國樂國,爰得我直?
碩鼠碩鼠,無食我苗!三歲貫女,莫我肯勞。
逝將去女,適彼樂郊。樂郊樂郊,誰之永號?
逝將去女,適彼樂郊。樂郊樂郊,誰之永號?
這些肥碩老鼠,食人穀苗麥黍,貪婪無度,不會感恩,迫到人民要另尋安身樂土,那兒不會有人號哭。俗語說:蒼蠅愛糞坑,老鼠愛米倉。我們國家資源豐富,養肥了無數的碩鼠,難怪有整百萬人民要往外尋找自己的樂土。
市政局曾經展開滅鼠運動,每捉一只老鼠有償金若干,但也只不過是一種噱頭吧了!只有幾隻倒霉的老鼠被逮,絕大多數還是逍遙法外,就像貪官一樣,不聽話的,就拿來祭旗,絕大部份還是風風光光,封侯賜爵,瀟灑自在。
我們要抓老鼠,最老土和安全的辦法就是用鼠籠了。我把魷魚烤的香香,作為誘餌,果然有鼠中招,成為籠中物。要如何處置這可惡的傢伙,也頗費周章。我與朋友交換竟見,有人說把它放在烈日下曝曬,它便會死,而我每次用水淹的方法,把它浸死,再鋤個洞把它埋在花草旁,使它化作肥料。
有一位朋友跟我講述一項驚人的故事,某小鎮有一位店主用鼠籠捉到一只老鼠,此君恨鼠入骨,想出了一種殘忍的滅鼠之法,把汽油淋到老鼠身上,然後點火,要把老鼠活活燒死。豈知,老鼠著火,痛苦亂撞,不知何來一股神力,竟然給它撞開籠子,帶火逃入紙扎店內。那是一排舊式的雙層板店,立即引發火災,結果整排的店屋被焚毀!
老鼠屬於齧齒類,成長過程,必須不斷磨礪牙齒,才能牙尖嘴利,破壞力強。老鼠還另有毀人家園的功夫,就是咬破電線,隨時可以讓成火災。由此可見,人們痛恨老鼠,是有其道理的。
(2012-7-2星洲日報星雲版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