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年4月11日 星期五

野豬的下場

野豬的下場
許子根博士的“蕃薯換白米”,成為大選的小插曲,大家津津樂道,當作笑話資料。我們一批樂齡人士,在日本佔領時期都是靠吃蕃薯長大的,對蕃薯別有情懷,都愛暢談蕃薯的故事。
有一位小余,在上世紀四十年代,跟隨父母迁往福隆港的山區,以務農為生。除了蔬菜,當然蕃薯是少不了的主要雜糧。
當時物資匱乏,交通不便,其父親須把農產品用腳車載往二十多英里外的勞勿街場,換取日用品,來回山路崎嶇,生活是多麼的悽苦。
他跟我們講述種植蕃薯的經歷,插蕃苗一個月後,蕃籐長得茂盛,笑逐顏開。豈知一日清晨起來,整片蕃薯園好像被拖拉機犁過一樣,被攪得天翻地覆,面目全非,心血化為烏有,悲痛不已。
誰有如此本事,能在一夜之間,翻覆整片泥土?當然是屬於山豬的傑作!原來蕃薯才初具成形,這些野豬群,已迫不及待,半夜偷襲。它嘴尖牙利,那圓形的豬嘴,竟然勝過鋤頭,能撬泥挖地,一夜之間,竟然能把泥土倒翻,把剛成長的小蕃薯吃光,那種破壞力,可想而知。
小余之父,怒火難平,決定要設陷阱捕捉山豬,食其骨肉,方可甘休!於是他就在菜園旁邊挖一深坑,約有六七尺深,上面再鋪蓋一些乾枝樹葉,等待山豬自投陷阱。
苦苦等待,山豬有出沒,但卻沒捉到,頗為失望。他就請教別人,原來山豬有聰慧,性善疑,見有新挖泥土和樹葉,便會閃避。他便重新佈置陷阱,把新泥清理乾淨,再換上枯枝乾葉,使它沒有破綻。
沒三兩天,果然見到枯枝乾葉陷有一洞,知道必是山豬墮落陷阱,心中竊喜,拿了刀棍要來打殺山豬。趕到陷阱一看,那里有山豬?不知怎樣會被逃脫。
老余又再請教一位老農。老農哈哈大笑,對著老余說:“你只要挖四尺深的洞就夠啦,六七尺的深洞反而是捉不到的!”
老余莫名其妙,問是何故。老農又是一陣大笑:“山豬不比家豬,它在山野奔跑,矯健有力,身手非凡,有很強的彈跳力,六七尺的深坑,它可以輕易跳出。你只須挖四尺深就夠,它即無法跳出,人也容易捉拿。”
老余又是摸不著頭腦,老農才認真地說:“要用智慧麻!豬腳最多是二尺高,只要在洞里插上一些三尺長的木樁或竹竿,頂端削尖,山豬掉下後,木樁卡住,腳不到地,尖端插入肚腹,它就無法掙扎,只好坐以待斃。”因此,四尺深就夠拉!
老余如夢初醒,如法炮製,果然見效,時有收穫。那些農場大害的野豬,因腳不到地,無法跳躍,只能痛苦掙扎而刺破肚腸,落得悲慘下場!

12/4/2008刊於南洋商報商餘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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